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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雖然一向對唱歌沒什麼自信,加藤終究還是留下來了。
  因為他喜歡這群人。
  由於是自己直屬學弟班的學弟,山下對加藤也特別照顧,一有機會總是拉著加藤說話--關於合唱關於社團關於學業關於很多未來的規劃,山下拉著加藤說個不停,一方面是關心他,另一方面也跟他商量,聽他的意見。團裡很多人都說,山下大概是打算培養他成為下一屆的團長了,而山下也從來不掩飾自己對這個學弟的欣賞,人前人後地說加藤的好,一有機會就把他介紹給負責管理社團的師長。雖然如此,謙恭有禮個性溫和的加藤實在討人喜歡,因此團裡上上下下也就默認了這個事實,對於山下這樣的偏愛並沒有什麼異議。
  可是加藤還是很在意他的另一個學長。
  錦戶亮幾乎只在練唱的時候出現,淡淡地安靜地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氛圍,悄悄地進到練唱教室專注地唱完然後默默地走開,誰也不搭理也沒人敢搭理他,除了唱歌之外的時間臉上幾乎紋絲不動,莫測高深無喜無憂得像個飄忽來去的幽靈。但加藤曾有一次不小心看見他遇到山下時的表情,兩個人在把對方當成空氣般地錯身而過的同時,一個眼裡的憂傷燃燒成嘲諷不屑,另一個原來溫暖的眼神一瞬間冰冷而尖銳。加藤心裡機伶伶地打了個哆嗦,發現他並不真正認識這兩個人。
  「Shige,山下學長跟你那麼好,他有沒有跟你說過錦戶學長的事?」增田目不轉睛地盯著正纏著錦戶的手越,一臉不知道是羨慕還是佩服地問著身旁的加藤。
  「沒有。」加藤頭也不抬地繼續研究手上的樂譜。儘管他也很好奇,但是這種問題他實在問不出口。不過…內大概知道吧?加藤想起剛才無意間見到內一臉情緒複雜地呆望著錦戶,直到小山過去拍了拍他才回過神來。很稀奇呢!加藤心想,什麼事能讓內有這樣複雜的情緒呢?
  「我真是佩服手越!那可是錦戶學長耶!」草野一邊讚嘆著,走到加藤身邊坐下:「嘖嘖嘖…我輸了!我還是黏著山下學長就好。」
  加藤抬頭看了他一眼,又好氣又好笑:「這也能比?」「是啊!你看你,山下學長那麼疼你,你也不會跟人家撒撒嬌什麼的…唉唷!幹麼那麼嚴肅啊?你老頭子啊?」被草野一付理直氣壯地搶白了一陣,加藤無奈地除了回贈白眼也無話可說,反正那種事他是做不來的--雖然看著手越、看著草野、看著他們那種恣意青春的樣子,心裡有時候其實是有一點羨慕的。
  不知道手越又纏著錦戶學長要什麼了?只見錦戶點了點頭,對手越寵溺地笑了一下,轉身走了;笑得一臉燦爛的手越幾乎是跳著往加藤這邊蹦了過來,渾然沒注意到慌慌張張移開視線的增田,一屁股坐到加藤後面,一邊哼著歌,一邊手上不停地騷擾加藤。
  「好吧好吧!又怎麼了?」實在被騷擾得沒辦法,加藤放下樂譜,無奈地笑著看著手越:「你這次又做了什麼好事?」
  「學長答應教我彈吉他!」手越一臉得意。明明我就可以教你…加藤心裡想著,臉上自然流露出疑問的表情…手越,你是打算…?
  手越點點頭,笑得眼睛都快瞇起來了,一旁的草野忍不住羨慕地說:「欸?為什麼錦戶學長就對你這麼好啊?你讓他也教教我們嘛!對不對?massu?你也想學吧?」
  一直在旁邊東摸摸西摸摸、假裝並不關心談話的增田突然被草野點名,一下子慌亂起來,嗯嗯啊啊地不知道要怎麼回答:「嗯…啊…應該…我想…欸……」「手越?」草野沒理會慌亂中的增田,繼續盯著手越。
  笑咪咪的手越吐了吐舌頭搖搖頭:「不要!」摟著加藤肩頭、看著草野跟增田說:「你們要學,讓Shige教你們!Shige?喔?」最後兩句是對著加藤說的。
  「喂!」加藤跟草野同時出聲抗議,增田臉紅紅地繼續發楞。心情很好的手越嘴角的弧度一直沒有降下來的傾向,轉身繼續向剛好走過來的小山蹭去,丟下各懷心思、莫名其妙的三人。
  「欸?怎麼這樣啊?手越!」草野在後面衝著手越的背影嚷著:「為什麼你就可以叫錦戶學長教你,我就要讓Shige教?」
  「我教不好嗎?」加藤瞪著草野。本來是想抱怨手越給自己添事,聽草野這一嚷嚷,忍不住反而抱怨起草野了。
  「沒…啊…不是…」草野頓知失言:「我只是鬧他的…..喂!massu,你還好吧?怎麼了?」眼珠一轉,正好看見增田失了魂似地盯著手越的背影,趕緊趁機轉了個話題企圖引開加藤的注意力。
  「嗯…你們說…錦戶學長喜歡手越…是嗎?」增田不自覺地喃喃自語。
  「嗄?!」
  加藤與草野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,兩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望向渾然不覺的增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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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onstanc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6) 人氣()